— 于 2008 年 3 月 Le Courrier de Russie 报刊创始人,法俄工商会 (CCIFR) 主席伊曼纽尔·基德读了我的长篇小说,并提供给我了一个主持报刊出版的工作。这是在俄罗斯唯一一个拥有法语版本与俄语版本的社会,政治,商业报刊。我花了很多时间去阅读它,并也有了深刻的了解。题为《俄罗斯– 我们的敌人》之前在西方媒体中的报道最为盛行。但我想要展现真正的俄罗斯。于是我接受了邀请。这个工作并不简单。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融资。Le Courrier de Russie 不代表任何政党及宗教组织的利益。报刊是由两个法国人提供支持:伊曼纽尔·基德与律师让·刘克·皮蓬,他是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CIB法律部的前任部长。他们俩在莫斯科已经生活工作了超过 20年。第一期报刊出版于 2002 年 12 月。股东们希望通过 Le Courrier de Russie 告诉俄罗斯人与法国人以避免那些刻板的偏见。他们第一时间用个人资金资助了报刊,但是后来伊曼纽尔·基德和让·刘克·皮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现在报刊只能靠订阅与广告位销售来维持。
— 你们的报纸有多少页,发行周期是怎样的?写的都是关于什么?
— Le Courrier de Russie 是半月刊,以印版形式与电子版形式发行出版。印版由 16-20 页组成。出版份数为 2 万 2 千份。在每一期都有分析,评论,以及俄罗斯与法国作家,艺术家,音乐家,政治家及企业家的访谈。我努力给读者塑造一个针对俄罗斯现实的客观看法。我的任务不仅仅是让报刊在现在能够出版发行,将来也要继续存在。
— 你们的员工都是什么人?
— 印版主编是俄罗斯人,叫伊娜·杜勒金娜。网络版主编是法国女人,叫妮娜·法谢尔。我们有副主编,翻译人员,内容总监,网站站长,艺术总监,商业部。总共15 个人。其中包括俄罗斯,法国,比利时的记者。他们都会讲俄语和法语。有一些文章我们是从俄罗斯的刊物中翻译过来的。如果我们的员工被邀请去某些地区,我们会去旅行报道。
— 能否谈谈有关你们的读者?
— 至于印版报纸,我们进行了一项调查并查明,每一份的平均读者量为 2 人。那么,两万两千份对4万人的读者量已经足够了。在莫斯科大约有 3 千户法国家庭,在圣彼得堡大约是 400 户。(报刊的订阅费每年约 6 千卢布,现在还不到一百欧元)。我们剩下的读者就是那些讲法语的俄罗斯人。在咖啡厅,餐馆,培训中心,机场以及飞机上,Le Courrier de Russie 是免费的。如果你买的是网络版本以及我们出版社的整体的产品,那么这里的信息数据将更准确。58% 的人在法国看的是网络版本,12% 在俄罗斯,还有30%的读者分布于比利时,瑞士,加拿大与美国之间。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有相当广泛的读者群。
— 你们有谁来制定报刊政策?你们听从股东们的建议吗?
— 我们的股东不能干涉报刊直到它的发行。像他们请求我发表他们所要求文章的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我主持报刊工作的6年,他们就向我提出了一次意见,而且还是在出版后。
— 有没有什么报道或者访谈是你们所梦想希望的?
— 对于报刊来说如果能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或者莫斯科市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进行访谈当然再好不过了。这个报刊将会从中受益。至于我个人而言,如果让我来选择访谈对象,部长,大使,普通百姓以及无家可归的人,我宁愿去访谈后者,那些没有社会地位的人,他们更贴近于生活,不需要在记者面前玩弄角色。实际上有这样的人。事实上 Le Courrier de Russie 的存在就是我的梦想。我们有办公室,编辑部,每个月月底支付员工工资…我还梦想什么呢?
— 俄罗斯的什么报纸和杂志给您留下了深刻印象?
— 商业周刊《专家》,杂志《商业与权力》与《俄罗斯记者》。西伯利亚网络杂志 Siburbia,讲述了关于西伯利亚人民的生活以及他们想要的生活。还有就是社会政治及文学杂志《俄罗斯的生活》。说真的,由于财政问题它已经不出版了。
— 您与伊娜·杜勒金娜合著的书籍«俄罗斯» Il est des Russes. Russkie 有 20 个人物访谈。其中所包括的人物有音乐家尤里·舍普楚卡,医生伊丽莎白·格林卡,宇航员亚历山大·谢列普洛夫,女演员雷娜塔·利特维诺娃,议员阿克桑娜·季米特列娃,女权主义朋克乐队 Pussy Riot 成员叶卡捷琳娜·萨姆彻维奇。您大概已经了解了神奇的俄罗斯精神。关于俄罗斯人的心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 俄罗斯人没有法国人那么虚伪。我们希望我们的一切都是美丽的,仪表堂堂的– 衣服,关系,然而俄罗斯人并不在乎。他们不需要过于美丽的表面,也不需要演示关系。他们不关心自己的个人形象。如果不想笑,就不笑,如果不想礼貌和客气,就不会假装。他们不试图让自己在最好的光线下展现自己从而为别人留下好的印象。他们创建关系会有一段距离,但实质上很小。我认为这非常好。法国人应当以俄罗斯人为榜样更少地去欺骗自己。
— 您有没有什么不喜欢俄罗斯的地方?
— 如果我有什么不喜欢俄罗斯的地方,我早都离开这里了。
— 法国人与俄罗斯人有怎样的区别?
— 一方面,我们的文化价值非常地相近。俄语音乐再一次触动了法国人,而法国音乐也同样触动着俄罗斯人。有有关俄法联盟的地缘政治问题。另一方面,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俄罗斯人一般就活在当下,而法国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计划。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俄罗斯》书中的人物帕维尔·卢金导演很好地讲述了他的看法:《在法国,最后一个乞丐都可以对你说,我们只能在星期五的5点以后见面》。
— 如果您在法国开办一家类似的报刊,您会在业务发展上有怎样的改变?
— 新闻报道-这在哪里都很难。比如,法国的讽刺杂志查理周刊,他们的员工被恐怖分子枪杀,每个月都要试图获得融资。我认为,如果 Le Courrier de Russie 报刊是开在巴黎,我可能是不会经营它的。在我工作中最有趣的事情就是每天都可以与俄罗斯人交流。我们的报刊是基于什么– 是基于俄罗斯人民。我们的主编是俄罗斯人,最终的编辑内容是由她来决定的。以俄罗斯人民的名义展现于法国人,这也是我们报刊的价值所在。
— 您已经在莫斯科9年了。这座城市对外国人来说有多贵?
— 我不认为莫斯科是一个消费很高的城市。所编制的排名都是基于在那些最贵地段的最贵的公寓上。餐厅也是。比如,在我们附近有一个餐厅,那里的商务午餐只需要 260 卢布(大约 4 欧元)。我们可以吃一顿美味且实惠的午餐。
— -在莫斯科的房屋及办公室租凭有多贵?
— 这儿与巴黎著名地区的价格不相上下。
— 在您看来,莫斯科供人休息的地方足够吗?
— 冬天在莫斯科有很多滑雪场。可以在大型滑雪场滑雪,也可以在户外场地滑。夏天可以去公园,漫步于广场。当然,如果与西方城市相比较,那里高质量的供人休息的地方要比在莫斯科多。但是在莫斯科有很多剧院,博物馆。不断地有新的展示。我更喜欢去参加古典音乐会或者芭蕾舞剧院来放松自己。
— 如果您是莫斯科市市长,您会如何工作?
— 将现在所有的大街都变成步行街。我还将继续开展在这个方向上的行动,禁止汽车进入莫斯科所有的历史中心区域。将步行街的停车场安排在外环线界外。
— 您对想在俄罗斯工作的外国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 事实总是会与他们所听到的相反。例如,我去了苏丹的首都喀土穆,当时在哪儿都能听到有人说那儿的战争连绵,情况非常糟糕。但是我到了喀土穆以后,我所看到的都有所不同:是有战争,不过不是到处都有。这被称为《距离效应》增加了问题。对于俄罗斯也是,欧洲人对它都有所成见。在他们眼里俄罗斯是一个有鱼子酱,黑手党,毒品的奇怪国家。一些局部的缺陷通常都会被放大。所有的怀疑者,我建议你们不要看任何报纸,但除了 Le Courrier de Russie。如果严肃地讲,不要在整体上认为俄罗斯与莫斯科的负面形象,需要自己来到这里,看看并了解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是不是很危险。
我经常会举这个例子。晚上 12 点在莫斯科的地铁上总是能够见到穿短裙和高跟鞋的姑娘。我不会建议他们在巴黎地铁也这么做。10 天前我在东非的肯尼亚首都内罗华。就是在那,我觉得生活会非常地困难。每一分钟都会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与危险的逼近。但为什么会总是说莫斯科。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城市。我不仅仅只待在莫斯科,我还去莫斯科郊区。也去了俄罗斯的很多地方。比如说不久前,我就去了雅罗斯拉夫尔,雷宾斯克,罗斯托夫。我们与员工去参观了在白海通往奥涅加湾入口处的索洛韦茨基群岛,之后我们专门在一期报刊中讲述了这件事。我还想去海参崴,堪察加,西伯利亚,黑海,达吉斯坦。俄罗斯是一个很大的国家,这里生活的人民也是独特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告诉我们的读者。